第157章 同义堂东家之死_晚清神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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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7章 同义堂东家之死

  清晨李国楼跳下马车,扛下两个大袋子,里面是一些天津特产和洋人喜欢吃美食,李国楼准备送给长官和朋友,來到门房间登记签到,李国楼拎着两个袋子刚跨出门房间,迎面一群人走过來。;邬得福带着几名捕,还有两名仵作从里面走出來。

  李国楼有些兴奋,有案件就有他施展才能舞台,他急忙迎上去,道:“邬师爷早,这是哪里去啊!”

  邬得福脸上露出欣喜表情,说道:“小李子,还是你來得早,同义堂东家拜仁义上吊自杀了,你带队去看吧,我还是留守衙门!”

  “啊。”李国楼木楞楞呆住了,手中两个包裹掉地上,他放过了偷窃同义堂盗窃团伙,恶果终于显现出來,同义堂东家拜仁义不堪重负自杀了,这桩案子他有不可推卸责任。

  “小李子,发什么愣啊,中午我会去捧场,沒事早点过來,有事自己解决,这些东西我帮你收着,明天來拿一半吧。”邬得福打发了李国楼,转身走了,小跟班邬鞑急忙拎起了两包食物对着李国楼灿烂一笑。

  早上來刑部上班人很多,有人有马车,李国楼随便拦了一辆马车就和两名仵作以及两名捕去案发现场,车行向北,行驶半个多小时來到大小佛寺后面扁担胡同,京师有六条扁担胡同,这里是繁华商业街,同义堂总部就坐落此。

  同义堂是药店,也有郎中坐堂,此时药店大都是看病诊治配药一条龙,但很少接纳病人,一般病人有重病,郎中是上门诊治,也有病人不行了,家人把病人用门板抬到医馆來治病,穷人是看不起病,能够配几服药,郎中就会打发掉,医者父母心,是句空话,病人死亡率非常高。

  已近年关,同义堂是药店里面人丁稀疏,穿过前面药店和坐堂李国楼进入后院。

  昨天是同义堂十二家分店掌柜來京师结算一年受益日子,沒想到今天确实他们和东家永诀时候,走进后院里面一片哭声,死者东家拜仁义房间门口站着两位衙役,死者尸体就平放里面一张床上。

  死者家属从家里赶來,跪门口痛哭,身后还跪着一些店里伙计以及十二名各地大掌柜。

  李国楼沒有搭理死者家属和那些店员,这些和闲杂人员参和事,他全部让手下人张豪杰去做,他和两名仵作直接走进了死者房间。

  死者拜仁义四十余岁,微微发福身材,留有三缕长须,身高一米七左右,紧闭双眼,穿着内衣,光着脚丫,脖子上有一道明显勒痕。

  房间不大二十平米不到一点,一看就是一个人住地方,两名仵作将尸体放到地上开始检查死者伤痕,李国楼首先去看那扇被撞击开两开间大门,这是老式木制插销门,木材是楠木,手掌宽木制插销被撞断了,另一道锁是西洋门锁,完好无损,西洋锁一撞就开,看着被撞断痕迹,李国楼知道人是撞不开门,是要用木头等硬物砸几下,才能把门砸开,门上有被重物撞击过痕迹,证明了他猜测,门外还放了一根原木,就是用來撞门。

  李国楼把两扇门合拢,查看门缝里是否有被人用工具插进來痕迹,是否有可能门是从外面锁住,从房间里面和外面,李国楼关闭了四次大门,沒有发现门缝被撬动痕迹。

  李国楼进房看房间布局,有一扇向南窗户,上面有一根根竖着铁条,窗帘已经被拉开,深色窗帘布卷一起,这里是整座房间第二个出气口,坚固铁栏杆沒有被撬动过痕迹,李国楼拉开窗户插销,把窗户打开,北方天气寒冷,窗户是两层设计,先打开两扇窗户向内打开,再推开另外两扇向外窗户。

  寒风吹李国楼脸上,一滴滴眼泪流了下來,他要改变自己再也不能堕落下去,沒有羞耻感,沒有自尊心,沒有道德可言,这样他成功了又有什么意义,隐瞒真相终将让他來品尝苦果,北方干冷风,将他嘴唇吹裂,这一次他不再需要绵羊油,嘴里鲜血自己品尝,李国楼咬牙转过身形。

  四尺宽木板床,说明东家拜仁义是个节俭人,一顶夏天蚊帐到现还沒有拆除,死者拜仁义应该躲这顶蚊帐里哭得死去活來,李国楼心里充满悔恨和懊恼,他大可以放过盗窃犯而把赃物还给同义堂,而他什么也沒做,只是坐椅子上喝着血淋淋红酒。

  死者拜仁义悬梁自处,下面是张方桌子,旁边地上还有一张圆形凳子,死者应该踩桌子上,再踩圆形凳子,用一条白绫布结束他一生。

  李国楼捡起倒地上圆形凳子,把圆形凳子放到了方桌子上面,看了看倒地上死者身高,应该有一米七左右。

  李国楼扬声道:“张豪杰,你來试试够得到白绫吗!”

  站门外任捕张豪杰收住了话匣子,立刻跑进來试着上吊。

  “报告李对正,正好,我够得着。”张豪杰下巴恰好挂得到白绫布。

  “给我把凳子踢掉。”李国楼不容置疑说道。

  张豪杰脖子挂白绫布上,两只手不敢放掉白绫布,脚下用力,就把圆形凳子踢得老远。

  “可以了吗,长官。”张豪杰声音有点怪异。

  “跳下來吧。”李国楼不再看张豪杰做戏表情。

  屋子里陈列非常简单,一张床,一张方桌子,两只圆凳,一个衣架,床头有一个摆放油灯茶几,上面还有一只大茶壶和两只倒置茶杯,靠北墙壁放一只衣橱,里面有一些衣物,李国楼检查一遍,沒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。

  “报告李队正,我初步检查完了。”仵作方开心,站起來说道。

  李国楼看向门外低头不语人群,道:“说吧!”

  仵作方开心好似怕外人听见,凑到李国楼身边,说道:“死者拜仁义应该喝了很多酒,脖子里勒痕只有一道,是上吊自杀,身上沒有伤口,沒有和人搏斗过痕迹,我看我们还是走吧!”

  方开心是想到宝芝房凑热闹吃饭去,不愿呆死人旁边。

  李国楼既然带他们几个人出來,就顺便带他们去吃饭,他对于这个自杀案也沒有多大兴趣。

  李国楼瞥眼道:“你把工具收拾好,把死者衣服穿好,放到床上去,我再去问一下案发经过,给我严肃点你表情是很可恶!”

  死者家属有一大群人叽叽喳喳,哭哭啼啼沒完沒了,李国楼一听他们都不案发现场,大手一挥全部把他们赶出后院,连死者拜仁义大老婆也不要听她哭诉。

  李国楼说道:“昨晚沒后院人统统离开,我只要知道昨天有哪些人和死者呆一起!”

  几名衙役心责把同义堂里伙计、郎中驱赶出去,人又少了许多,只留下同义堂十二名各地掌柜和死者拜仁义仆人五十余岁拜山风,这十三个人身上都有浓烈酒气,宿醉未醒眼泡皮哭得红肿。

  仆人拜山风和十二名掌柜带着李国楼等人來到昨晚他们喝酒食堂,就死者住房斜对面,两张拼接而成八仙桌依然摆放那里,桌子上已经撤得干干净净,连一只茶壶也沒有。

  李国楼肃容表情,说道:“你们按照昨天坐位子坐好!”

  李国楼自己坐到了正南主位,不用看他也知道死者拜仁义,昨晚坐哪里,十三名同义堂人寻找着属于自己位子坐好。

  这不是耶稣和十三位门徒吗,李国楼心里一丝颤抖,到底里面哪个人是犹大。

  李国楼道:“拜山风,本官问你话,你好生回答,不要给我哭哭啼啼,你们谁要哭给我出去哭,本官时间很宝贵!”

  对这些人客气,有得好磨时间了,李国楼心中有数,该怎么和老百姓打交道。

  十三名同义堂人停止擦眼泪动作,看见官差他们还是挺害怕。

  李国楼从皮包里取出本子和铁盒子里钢笔,此时钢笔很容易流出墨水,所以即使随身携带也要把钢笔放盒子里。

  李国楼道:“既然昨天你们白天是开股东大会,先从股东大会谈起,不要给我隐瞒,沒什么好丢脸,哪位先说。”他已经料定昨天同义堂股东大会不会圆满,总店九千两财物被盗,这笔账再怎么算一年十二家分店是赚不回來。

  一名四十多岁掌柜咳嗽一声道:“李长官,还是我先说,我叫善田谷是这里掌柜,其实我们已经开会第二天了,股东会议前天开始开,从一开始大家就心情沉重,唉声叹气,今年三月份发生总店仓库被盗案,我负有主要责任,开会时我第一个发言······”

  李国楼停下记笔记,抬头道:“停,善田谷掌柜是吧,不要长篇大论,我不要听你检讨,先给我说你们前天吵些什么!”

  善田谷低着头,说道:“我和东家提出第一个方案,就是让十二家店共同承担这次被盗损失,大家拍桌子拍桌子,骂娘骂娘,有说要退股,后连桌子也掀翻了,所以前天晚上我们连酒都沒喝,大家憋了一赌气昨天再谈,东家一夜沒睡和十一个掌柜一个个谈心,说到昨天才重开始做方案!”

  李国楼问道:“善掌柜,那你们和东家主要分歧哪!”

  张豪杰挺机灵,拎了一个大茶壶进來,给座人倒热茶,李国楼满意向张豪杰点点头,赞许张豪杰孺子可教,沒有让他失望。

  善田谷道:“主要分歧当然是这次盗窃案和分店有沒有关系,掌柜们一年辛苦到现该不该和东家共度难关!”

  “哦。”李国楼仰天长叹,道:“那么你们第二天通过折中方案是什么!”

  善田谷说道:“还沒有全部通过,不过我们十二名掌柜都愿意和东家共度难关,大致已经解决了,就是分几年分摊这次损失还有些争议!”

  李国楼面前本子上只有两个名字,其他什么也沒记,从他表情上看不出烦躁和浮动,端起茶杯喝水,连头也沒有看这十三名门徒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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