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、第四章
林鄞之的背影笔直□□，清冷孤绝，真正的仙人之姿。
卿怜叹了一口气，
一旁战战兢兢还跪着个鬼修：“鬼主…”
听到声音，卿伶回头，伸出手来：“多余的灵石给我。”
鬼修立刻把卖出青木草多余的灵石双手奉上：“都，都在这里了。”
卿伶把灵石收起来，毕竟这是她地盘上的人，也不能让故妄吃了亏，以后遇到再给他。
鬼市这种地方，价钱虚高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，多的是暗黑交易，只不过卿伶一向不喜欢别人骗到自己头上来。
看鬼修整个抖得不行，她轻轻皱眉，抬手在他眉心印了个鬼印：“收拾回去，下月鬼市不用来了，思过吧。”
鬼修感受到眉心鬼印的灼热感，知道自己若是不按照鬼主说的做，这灼热感只会越来越强，于是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就跑了。
卿伶这会儿没什么事，既然青木草已经被买走，她还可以四处逛逛，给洞里挑了不少东西，她才慢慢往回走。
走到禁涯边界时，忽的听到一声惨叫。
卿伶迟疑片刻，绕开了了那个方向。
现在她关心的，只有自己跟故妄，其余人还是多一事少一事吧。
只不过才刚迈出步子，便看到方才已经离开的林鄞之和古雨嫣迎面走过来。
卿伶：还有其他路可以绕的吧。
只不过她还没行动，就被看到了。
古雨嫣诧异：“卿姑娘？”
卿伶只好停下来：“好巧。”
“我与师兄路过此地，发现那边魔气有些重。”古雨嫣解释：“卿姑娘可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？”
卿伶诚实摇头：“不知。”
古雨嫣有些担心：“可这明明是鬼界。”
听到魔气两个字，卿伶心里一跳，面上却不显。
这时，一直没说话的林鄞之突然开了口，声音如同山上的冰泉：“既是鬼界，那鬼主便一道吧。”
卿伶：哦豁。
身份被发现，卿伶一点都不奇怪，毕竟人家有光环。
倒是古雨嫣表情多了些惊讶。
卿伶委婉道：“我还有些事。”
你们去行侠仗义，不必带着我了吧。
林鄞之微微抬眸，嗯了一声。
倒是古雨嫣温声解释：“只是先给卿姑娘说一声，我们在此没有别的恶意，只是除魔而已。”
卿伶抱着一堆小物件，弯弯眼睛，由衷点头：“嗯。”
他们早在鬼市怕就知道她的身份了，卿伶不觉得奇怪，她只想快点溜。
天不随人愿，卿伶还没来得及走，一个黑影就猛地飞了过来，扑到她的面前。
一团黑雾，猛一看还看不出来什么。
卿伶往后退了一步，那团黑雾才显出了人形。
竟然是方才鬼市上那个鬼修。
他周身狼狈不堪，目眦欲裂，满嘴都是鲜血，呜呜呜说不出话，双手也都被砍了下来，在地上不停地蠕动。
古雨嫣蹲下来看了一眼，皱眉：“舌头被割了。”
她下意识看向卿伶。
卿伶无辜：不是她干的。
林鄞之倒是没什么反应，只是虚虚朝着后面的漆黑看了一眼。
鬼修还在不停地蠕动，似乎想要靠向卿伶，这时，一颗佛珠从远处飞了过来，将他整个人打得翻了好几个滚。
看到那颗佛珠，在场所有人脸色都变了。
卿伶扭过头，只见鬼气缭绕的枯林间缓缓走出来一个人，红衣似血。
故妄今日没有再披散着头发，墨发束成高冠，少了几分随意，五官俊美，却透着丝丝邪气。
卿伶眼皮一跳，邪气？
古雨嫣没有先轻举妄动，而是先看向了林鄞之：“师兄。”
林鄞之没说话，他淡然抬眸，看着来人。
故妄目光没有分过来一丝一毫，而是直直看向地上的鬼修，语气平静：“跑什么？”
那飞出去的佛珠发出轻微的声响，瞬息间飞过他的双腿。
竟然向两把利剑，将他的双腿都给砍断，血液飞溅。
卿伶平时在总局里受训练，见过不少名场面。
但这时，也被这无比真实的画面给刺激了一下，她心情复杂地又默默往后及时退了半步，没被血溅到。
鬼修断舌断手断腿，这会儿已经奄奄一息。
故妄好像也不打算再折磨他，直接送了他一个痛快。
做完这些，故妄取出一块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佛珠，这才掀起眼皮。
目光在卿伶脸上一扫而过，而后落在了林鄞之身上。
卿伶敏感地发现，此时的故妄跟昨天不同。
昨天他虽然有些奇怪，但之前看起来还算平和，而此时，他眸底隐隐泛着红色，看起来危险极了。
林鄞之身上的剑嗡嗡作响，站着一动不动，两人像是在僵持。
这会儿不到卿伶的出场时间，她幽幽站在一旁，等着看男主要怎么去感化故妄，然后再找个机会溜掉。
她猜想，这是她不知道的剧情，应该是男主和故妄之间的事。
只是下一刻却出乎她的预料，故妄动手了。
他身形灵活，只留了一道红色残影，直直朝着林鄞之就袭了过去。
古雨嫣一惊：“师兄！”
林鄞之拔剑：“退。”
佛珠与剑影交错，红白两道身影在这昏暗鬼界里打得不可开交。
卿伶要溜走的步伐微微一顿，愣住了。
不是还没到他们反目的时间吗？
古雨嫣着急地站在一旁，但也没敢贸然上前。
卿伶决定先试探一下：“他们有仇吗？”
“不清楚。”许是在鬼市上那一遭，古雨嫣对她感官不算坏，简单道，“师兄与他，每次见面都要打一架，也不让我插手。”
卿伶蹙眉：肯定有哪里不对。
再看故妄与林鄞之的战场，故妄招招发狠，这是要往死里打，林鄞之也不退让，都像是要把对方置于死地。
“这个故妄，很邪气。”古雨嫣皱眉，“虽是佛修，身上的魔气每次见了都是挡都挡不住。”
卿伶没想那么多。
林鄞之是男主，故妄如果这时候跟他打得你死我活的，那岂不是就要跳过很多步骤，提前黑化了。
咸鱼不允许。
古雨嫣还在说：“师兄总不让我插手，可他们每次都是打得两败俱伤，早或许这次不该来……诶你做什么！”
卿伶已经上前走了半步，她在寻一个合适的时机。
故妄和林鄞之，一个是男主，一个是后期毁天灭地的大反派，任何一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，她如果突然插进去，保不齐会弄巧成拙。
终于，故妄的佛珠结了一个阵型，与林鄞之的剑气撞在一起，两人都被对方的气劲击退。
卿伶立刻放出了鬼气。
鬼气能短暂地让对方失去视野，她趁机跑到故妄身边，一把按住他的手，找到合适的借口：“你的手伤还没好。”
故妄反手捏住她的手，那力气似乎要将她的手腕捏碎。
卿伶敏锐地看到他眸里的红色越发明显，他受了不少的伤，垂眸看着她，眼里的杀意又一次冒了出来，语气森然：“又是你。”
卿伶叹息：“是我。”
我也不想的，谁让你们都不按剧情走。
这让人很难办的。
卿伶挣扎不过，但这鬼气迷惑不了多久，决定还是先带故妄离开：“跟我走。”
故妄不语，另一只手掌心一转，朝着一个方向就打了出去，那边发出锃的一声。
眼看着鬼气就要消散，卿伶指尖一动，鬼气缠住故妄的手。
故妄眉眼间的戾气愈重，那朱砂红得瘆人，他没什么耐心，佛珠就要朝着卿伶打去。
这时地上突然冒出了许多的鬼影。
不能动男主，卿伶只好低声吩咐鬼影：“拖住他们。”
鬼影纷纷朝着男主的方向去了，闻言，故妄垂眸看着卿伶，戾气未散，动作却停了。
“你身上有伤。”卿伶说，“不能再打了。”
故妄身上的魔族血脉，在他越虚弱，心绪起伏越大时，就越发的容易波动，对他不好。
说完，卿伶察觉到故妄停了动作。
她微微松了口气，拉着故妄就往禁涯的涯口匆匆隐去。
鬼气散去，原地只剩下了十几个鬼影，还有想要靠近林鄞之却不敢靠近的古雨嫣。
眼看着鬼主走了，鬼影也慢慢消失。
古雨嫣看着已经消失的卿伶和故妄，皱眉：“他们是一伙的。”
林鄞之手里的剑嗡嗡在响，方才故妄的那最后一击，导致他受的伤更重，看着卿伶和故妄消失的方向，一语不发。
古雨嫣有些担心：“师兄。”
林鄞之收起剑：“没事。”
“知道要如何？”
古雨嫣点头。
林鄞之这才缓缓闭了眼。
而另一头。
卿伶扶着故妄，这人一路也没挣扎，比起刚才在鬼气之中要把她杀了的模样，这会儿看起来倒有些心平气和了。
卿伶又再一次把故妄带回到了自己的洞里。
看到故妄又来了，鬼火纷纷又变成了幽绿色，像是发了狂，只是这会儿故妄没功夫搭理它们，只是注意着卿伶的一举一动。
卿伶扶着故妄坐下，唤来灵魑，拿了个单子给他：“灵魑，你去鬼市买些东西回来。”
灵魑看了故妄一眼，应声退了下去。
卿伶这里没什么灵药，做完给故妄的那些都是一些简单的，以前剩下的，这会儿他伤的这么重，那些也没多大用了。
灵魑一走，卿伶就回过头看故妄。
故妄坐在原处，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，像是要把她盯出个洞来。
只不过眼底的红却消散了很多，看起来没有刚才那么可怕了。
卿伶稍稍放了一点心。
她隔了不远不近的距离坐在故妄的一旁，想了想，还是问出了口：“你们，为什么要打起来？”
既然剧情不对，她就要更了解一些。
她穿得单薄，故妄一眼就能看到她手上方才被已经捏红的一圈红印，已经开始泛着隐隐地青紫。
他移开视线，落在她的脸上。
一张秀气娇弱的脸，也敢那个时候插进去把他带走，不知死活。
故妄竟然也解释了，淡淡道：“他想杀我，我想杀他，那便打了。”
林鄞之想杀故妄？
这不可能啊？
故妄是他的哥哥，两人同为皇子，怎么可能会自相残杀？
但卿伶想到林鄞之的那些杀招，眉心蹙得更紧：“他怎么会杀你？”
“为何不会。”故妄觉得她这话问得有意思，“想杀我的人多了，多他一个有什么奇怪。”
“倒是你。”他桃花眼一弯，声音放轻，“第二次了。”
“小鬼主，你救了我两次，是为什么？”
卿伶镇定抬眼，慢慢说：“遇到就救了，还要原因？”
故妄挑唇，指着一旁瑟瑟发抖地鬼火：“它们怕我，你却要救我。”
卿伶点头：“那又如何？”
故妄眯着眼看她半晌，而后放下手，轻轻在桌面上敲了敲，含着笑：“是啊，不如何。”
“不过……”故妄又看着她，轻飘飘地补充：“事不过三。”
事不过三的意思是，不能再救他第三次？
卿伶被他看得背脊起了一股凉气，像是被看穿了一般。
她眨眨眼，有些心虚。
怕是要让他失望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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卿伶把灵石收起来，毕竟这是她地盘上的人，也不能让故妄吃了亏，以后遇到再给他。
鬼市这种地方，价钱虚高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，多的是暗黑交易，只不过卿伶一向不喜欢别人骗到自己头上来。
看鬼修整个抖得不行，她轻轻皱眉，抬手在他眉心印了个鬼印：“收拾回去，下月鬼市不用来了，思过吧。”
鬼修感受到眉心鬼印的灼热感，知道自己若是不按照鬼主说的做，这灼热感只会越来越强，于是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就跑了。
卿伶这会儿没什么事，既然青木草已经被买走，她还可以四处逛逛，给洞里挑了不少东西，她才慢慢往回走。
走到禁涯边界时，忽的听到一声惨叫。
卿伶迟疑片刻，绕开了了那个方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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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不过才刚迈出步子，便看到方才已经离开的林鄞之和古雨嫣迎面走过来。
卿伶：还有其他路可以绕的吧。
只不过她还没行动，就被看到了。
古雨嫣诧异：“卿姑娘？”
卿伶只好停下来：“好巧。”
“我与师兄路过此地，发现那边魔气有些重。”古雨嫣解释：“卿姑娘可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？”
卿伶诚实摇头：“不知。”
古雨嫣有些担心：“可这明明是鬼界。”
听到魔气两个字，卿伶心里一跳，面上却不显。
这时，一直没说话的林鄞之突然开了口，声音如同山上的冰泉：“既是鬼界，那鬼主便一道吧。”
卿伶：哦豁。
身份被发现，卿伶一点都不奇怪，毕竟人家有光环。
倒是古雨嫣表情多了些惊讶。
卿伶委婉道：“我还有些事。”
你们去行侠仗义，不必带着我了吧。
林鄞之微微抬眸，嗯了一声。
倒是古雨嫣温声解释：“只是先给卿姑娘说一声，我们在此没有别的恶意，只是除魔而已。”
卿伶抱着一堆小物件，弯弯眼睛，由衷点头：“嗯。”
他们早在鬼市怕就知道她的身份了，卿伶不觉得奇怪，她只想快点溜。
天不随人愿，卿伶还没来得及走，一个黑影就猛地飞了过来，扑到她的面前。
一团黑雾，猛一看还看不出来什么。
卿伶往后退了一步，那团黑雾才显出了人形。
竟然是方才鬼市上那个鬼修。
他周身狼狈不堪，目眦欲裂，满嘴都是鲜血，呜呜呜说不出话，双手也都被砍了下来，在地上不停地蠕动。
古雨嫣蹲下来看了一眼，皱眉：“舌头被割了。”
她下意识看向卿伶。
卿伶无辜：不是她干的。
林鄞之倒是没什么反应，只是虚虚朝着后面的漆黑看了一眼。
鬼修还在不停地蠕动，似乎想要靠向卿伶，这时，一颗佛珠从远处飞了过来，将他整个人打得翻了好几个滚。
看到那颗佛珠，在场所有人脸色都变了。
卿伶扭过头，只见鬼气缭绕的枯林间缓缓走出来一个人，红衣似血。
故妄今日没有再披散着头发，墨发束成高冠，少了几分随意，五官俊美，却透着丝丝邪气。
卿伶眼皮一跳，邪气？
古雨嫣没有先轻举妄动，而是先看向了林鄞之：“师兄。”
林鄞之没说话，他淡然抬眸，看着来人。
故妄目光没有分过来一丝一毫，而是直直看向地上的鬼修，语气平静：“跑什么？”
那飞出去的佛珠发出轻微的声响，瞬息间飞过他的双腿。
竟然向两把利剑，将他的双腿都给砍断，血液飞溅。
卿伶平时在总局里受训练，见过不少名场面。
但这时，也被这无比真实的画面给刺激了一下，她心情复杂地又默默往后及时退了半步，没被血溅到。
鬼修断舌断手断腿，这会儿已经奄奄一息。
故妄好像也不打算再折磨他，直接送了他一个痛快。
做完这些，故妄取出一块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佛珠，这才掀起眼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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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天他虽然有些奇怪，但之前看起来还算平和，而此时，他眸底隐隐泛着红色，看起来危险极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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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会儿不到卿伶的出场时间，她幽幽站在一旁，等着看男主要怎么去感化故妄，然后再找个机会溜掉。
她猜想，这是她不知道的剧情，应该是男主和故妄之间的事。
只是下一刻却出乎她的预料，故妄动手了。
他身形灵活，只留了一道红色残影，直直朝着林鄞之就袭了过去。
古雨嫣一惊：“师兄！”
林鄞之拔剑：“退。”
佛珠与剑影交错，红白两道身影在这昏暗鬼界里打得不可开交。
卿伶要溜走的步伐微微一顿，愣住了。
不是还没到他们反目的时间吗？
古雨嫣着急地站在一旁，但也没敢贸然上前。
卿伶决定先试探一下：“他们有仇吗？”
“不清楚。”许是在鬼市上那一遭，古雨嫣对她感官不算坏，简单道，“师兄与他，每次见面都要打一架，也不让我插手。”
卿伶蹙眉：肯定有哪里不对。
再看故妄与林鄞之的战场，故妄招招发狠，这是要往死里打，林鄞之也不退让，都像是要把对方置于死地。
“这个故妄，很邪气。”古雨嫣皱眉，“虽是佛修，身上的魔气每次见了都是挡都挡不住。”
卿伶没想那么多。
林鄞之是男主，故妄如果这时候跟他打得你死我活的，那岂不是就要跳过很多步骤，提前黑化了。
咸鱼不允许。
古雨嫣还在说：“师兄总不让我插手，可他们每次都是打得两败俱伤，早或许这次不该来……诶你做什么！”
卿伶已经上前走了半步，她在寻一个合适的时机。
故妄和林鄞之，一个是男主，一个是后期毁天灭地的大反派，任何一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，她如果突然插进去，保不齐会弄巧成拙。
终于，故妄的佛珠结了一个阵型，与林鄞之的剑气撞在一起，两人都被对方的气劲击退。
卿伶立刻放出了鬼气。
鬼气能短暂地让对方失去视野，她趁机跑到故妄身边，一把按住他的手，找到合适的借口：“你的手伤还没好。”
故妄反手捏住她的手，那力气似乎要将她的手腕捏碎。
卿伶敏锐地看到他眸里的红色越发明显，他受了不少的伤，垂眸看着她，眼里的杀意又一次冒了出来，语气森然：“又是你。”
卿伶叹息：“是我。”
我也不想的，谁让你们都不按剧情走。
这让人很难办的。
卿伶挣扎不过，但这鬼气迷惑不了多久，决定还是先带故妄离开：“跟我走。”
故妄不语，另一只手掌心一转，朝着一个方向就打了出去，那边发出锃的一声。
眼看着鬼气就要消散，卿伶指尖一动，鬼气缠住故妄的手。
故妄眉眼间的戾气愈重，那朱砂红得瘆人，他没什么耐心，佛珠就要朝着卿伶打去。
这时地上突然冒出了许多的鬼影。
不能动男主，卿伶只好低声吩咐鬼影：“拖住他们。”
鬼影纷纷朝着男主的方向去了，闻言，故妄垂眸看着卿伶，戾气未散，动作却停了。
“你身上有伤。”卿伶说，“不能再打了。”
故妄身上的魔族血脉，在他越虚弱，心绪起伏越大时，就越发的容易波动，对他不好。
说完，卿伶察觉到故妄停了动作。
她微微松了口气，拉着故妄就往禁涯的涯口匆匆隐去。
鬼气散去，原地只剩下了十几个鬼影，还有想要靠近林鄞之却不敢靠近的古雨嫣。
眼看着鬼主走了，鬼影也慢慢消失。
古雨嫣看着已经消失的卿伶和故妄，皱眉：“他们是一伙的。”
林鄞之手里的剑嗡嗡在响，方才故妄的那最后一击，导致他受的伤更重，看着卿伶和故妄消失的方向，一语不发。
古雨嫣有些担心：“师兄。”
林鄞之收起剑：“没事。”
“知道要如何？”
古雨嫣点头。
林鄞之这才缓缓闭了眼。
而另一头。
卿伶扶着故妄，这人一路也没挣扎，比起刚才在鬼气之中要把她杀了的模样，这会儿看起来倒有些心平气和了。
卿伶又再一次把故妄带回到了自己的洞里。
看到故妄又来了，鬼火纷纷又变成了幽绿色，像是发了狂，只是这会儿故妄没功夫搭理它们，只是注意着卿伶的一举一动。
卿伶扶着故妄坐下，唤来灵魑，拿了个单子给他：“灵魑，你去鬼市买些东西回来。”
灵魑看了故妄一眼，应声退了下去。
卿伶这里没什么灵药，做完给故妄的那些都是一些简单的，以前剩下的，这会儿他伤的这么重，那些也没多大用了。
灵魑一走，卿伶就回过头看故妄。
故妄坐在原处，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，像是要把她盯出个洞来。
只不过眼底的红却消散了很多，看起来没有刚才那么可怕了。
卿伶稍稍放了一点心。
她隔了不远不近的距离坐在故妄的一旁，想了想，还是问出了口：“你们，为什么要打起来？”
既然剧情不对，她就要更了解一些。
她穿得单薄，故妄一眼就能看到她手上方才被已经捏红的一圈红印，已经开始泛着隐隐地青紫。
他移开视线，落在她的脸上。
一张秀气娇弱的脸，也敢那个时候插进去把他带走，不知死活。
故妄竟然也解释了，淡淡道：“他想杀我，我想杀他，那便打了。”
林鄞之想杀故妄？
这不可能啊？
故妄是他的哥哥，两人同为皇子，怎么可能会自相残杀？
但卿伶想到林鄞之的那些杀招，眉心蹙得更紧：“他怎么会杀你？”
“为何不会。”故妄觉得她这话问得有意思，“想杀我的人多了，多他一个有什么奇怪。”
“倒是你。”他桃花眼一弯，声音放轻，“第二次了。”
“小鬼主，你救了我两次，是为什么？”
卿伶镇定抬眼，慢慢说：“遇到就救了，还要原因？”
故妄挑唇，指着一旁瑟瑟发抖地鬼火：“它们怕我，你却要救我。”
卿伶点头：“那又如何？”
故妄眯着眼看她半晌，而后放下手，轻轻在桌面上敲了敲，含着笑：“是啊，不如何。”
“不过……”故妄又看着她，轻飘飘地补充：“事不过三。”
事不过三的意思是，不能再救他第三次？
卿伶被他看得背脊起了一股凉气，像是被看穿了一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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