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4、温意眠陆别宴_瘾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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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4、温意眠陆别宴

  因为自家亲哥温亭白来考察,所以惯例,温意眠今天会提早结束工作。

  这么多年,温意眠和温家人处不来,见与不见都无所谓,但温亭白不一样,他来她就会提前空出时间。

  晚上约好在观光餐厅吃饭,温意眠和助理秦乐打好招呼就换了便装,“乐乐,一会的收尾你帮我一下,注意我和你说的几个点。”

  秦乐无反应。

  温意眠抬头,“秦乐?”

  “诶!”秦乐一个激灵打完,回神看来,“意眠姐,你喊我?”

  温意眠笑:“又发呆了?”

  秦乐赧得红了脸,没出声。

  虽然印象里,她这个老板很好说话,但现在碰上手机上那个看上去更好说话但句句威慑的人,秦乐真不知道该是恭喜老板喜提真爱,还是感叹真爱原来不过如此。

  “意眠姐,你今晚不回酒店睡吗?”秦乐突然想到这个问题。

  “嗯,我哥来,我跟他回去。”温亭白虽然把西区别墅转给了温意眠,明确那是她的房子,但温意眠这么多年都没碰过,秉持着出国工作住酒店就好的方便理论,尽最大程度减轻了阿姨的打扫负担。

  但温亭白清楚,那套房原先是她嚣张跋扈那个姐姐的,只不过后来资产划分,她那套别墅赔给了温亭白。

  温意眠不高兴想过去那些纠缠的麻烦事,只是笑笑:“难得一次,叙叙感情。”

  秦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,见温意眠要走,很机灵地帮她把包地上。

  温意眠:“谢谢。”

  秦乐惯常微笑了下。

  画廊这边过去餐厅很快,温意眠本想给温亭白发条已经到的信息,但转念想到他可能还在开会,便一个人先到休息区逛了会。

  殊不知,另一边的廊尽包厢,陆别宴意外撞见随他过来,还没藏好自己的顾从澜,顾家最受宠的那个小女儿,就是被宠过了头,性格骄纵,擅长挑事。

  陆别宴和顾从澜的认识堪称狗血,都是顾大小姐一手策划。

  为了遇见他,各种恶劣性质的碰瓷,信手拈来,连顾家人都诧异,不过是见了两面,有到这么喜欢的程度?

  原以为爱胡闹的顾从澜只是玩玩,没想这一玩,两年居然当了真。

  这不,在知道陆别宴来纽约,顾从澜翘课也跑了出来。

  即便知道陆别宴的目标从始至终都是不关注他的温意眠。

  顾从澜想不通一点,这会热脸贴了冷屁股也是揪着陆别宴问:“温意眠她又不喜欢你,你干嘛使了劲在她面前添堵啊,真是不懂你。”

  “那我也不喜欢,你三番两次出现在我面前,就不是在给我添堵?”陆别宴的腔调很冷,眼眸敛起时,完全没给她面子。

  顾从澜一噎,“那起码我对你是真心!”

  陆别宴轻哼了声:“我对她怎么就不是真心了?”

  “陆别宴!”顾从澜有点不悦,“你有必要非拿这种语气和我讲话吗?好好讲不行吗?我和温意眠比,哪里比不过了,我家世比她好,长得又比她漂亮,成绩发展哪样不行?关键!我还比她年轻!”

  “所以呢?”陆别宴后靠在椅边,凉淡的神色,似是掺了冰,“我就该喜欢你?”

  “这有什么错吗?”顾从澜皱了眉头。

  就是因为包厢的高私密性,外面经过的人根本不知道里面在聊什么,所以陆别宴言简意赅:“这就是你可以找人拍照发给温意眠代表我们同框感情很好的理由?”

  顾从澜愣了愣,“你怎么——”

  “我怎么知道?”陆别宴牵了唇角,眸色却变得晦暗,“真亏你那组照片,我追人的难度直接上升,顾从澜,我是不是还该感谢你?”

  “......”

  如果不是顾从澜那组照片,陆别宴现在根本不至于装傻充愣在温意眠面前,就为了讨来一次宝贵独处的机会。

  找江季珩做戏也是一时之意,江季珩故意配合他在秘书、宁汐、甚至是温意眠当事人面前演戏,也是为了刺激温意眠,看看她究竟还对他有没有感觉。

  虽然没按照预设的剧本在走,但陆别宴对现在这个始料未及的发展很满意。

  想到温意眠今天气成海豚的可爱样,倒是缓和了点陆别宴的神情,他嗓音很冷,单刀直入,“顾从澜,我早就告诉过你,放你随心所欲是看你姓顾,我给顾家面子,搞清楚就别仗着年纪小得寸进尺,我给你的忍耐,有限度。”

  顾从澜捏住被子手柄的力道忽地加重,“你这是在和我摊牌?”

  陆别宴一脸的气定神闲,仿佛写着:你拎清楚就可以。

  顾从澜忽然勾唇笑了:“陆别宴,我哥哥把你当兄弟。”

  “所以我把你当妹妹。”陆别宴说,“但我现在发现,这声妹妹好像有了点侮辱的意思。”

  “......”顾从澜气得呼吸加重,“你什么意思?”

  陆别宴沉默盯着她。

  顾从澜“啪”的一下砸下叉子,浓妆漂亮的一张脸现在铁青,“陆别宴,你会后悔的!”

  “后不后悔轮不到你来说。”陆别宴抬头,深邃的瞳眸丝毫波澜不见,好像从头到尾都没给她一点特权,“顾从澜,你在这里是上学,不是泡夜店的,既然你说我和你哥是兄弟,那可以,你是不是该自求多福地想清楚和你亲哥解释你那点花边事?”

  “陆别宴!”顾从澜真是被气急攻心,“你又不是我哥,有什么资格管我?!”

  “知道我没资格了?”陆别宴这会才拿出随性姿态,“那自己放清楚点位置,你哪来的资格来管我?”

  “.......”妈的,不可理喻,顾从澜就没见过这么会玩思想的男人。

  她火气上头了,抓着包直接起身,一脚踹翻给他带来的礼物,刚想撒气就听到身后游刃有余的一句:“再帮你纠正一点。”

  顾从澜脚步一顿。

  陆别宴漫不经意说:“和意眠比漂亮,谁给你的勇气?”

  “......”

  温意眠真不是故意偷听的,就是吧.......找洗手间无意路过,所以......艹!为什么强调包厢私密性的这里上完菜不关好门?!

  眼见着顾从澜要发飙暴走,温意眠一个机灵躲闪,赶紧藏进旁边空着的包厢,顾大小姐那高跟鞋跟底跟不要钱似的,踩的瓷砖地哒哒作响,不知情的都能察觉到她的怒气。

  确保自己没被发现,温意眠等了会才出去,没想一冒脑袋就看到入口处有说有笑走进来的温亭白和蒋臻。

  温意眠:???

  再一转眼,陆别宴明显还没离开......这是什么要命的尴尬场合?

  温意眠刚要重新躲回去,手机铃声就响了,全世界估计独她一份的童声念古诗,还是高中那会录进去,一直就没改过。

  但之前都是开的静音,这是什么时候意外调出来的?

  温意眠还没来得及反应,门口那道百褶门就被从外忽地一下推开。

  温意眠闻声抬头,和慌乱中同样混入怔愣神情的陆别宴隔空撞上。

  手机里的孩子稚嫩声,还在念:多情自古伤别离......

  含沙射影到了极点。

  温意眠:“............”

  “如果我说,这是意外,你信吗?”

  陆别宴手搭在齐肩位置的门上,散漫垂眸,忽地勾唇笑了。

  “所以,你们现在这是要和我解释,碰见都是意外?”

  温亭白头疼地看着面前三个人,四人桌,温亭白和温意眠正对而坐,陆别宴和蒋臻则是一左一右,同样正对。

  温意眠回想着刚才偷听到的内容,明显心不在焉。

  蒋臻注意到这点细节,还以为自己倒追追得她有点小情绪了,自从那次见面后,蒋臻明确自己一碰上温意眠就心跳加速,断定原来这就是一见钟情的魅力。

  蒋臻开始放下自己喜欢陆别宴喜欢的这一执念,开始纯粹地追温意眠。

  但他真是长这么大就没见过温意眠这么难追的,每件事都踩点不对,搞得他都不知道怎么下手了,碰巧今天温亭白,可以问问。

  可谁知道,又有陆别宴。

  蒋臻这会真是气在头上,“所以,陆总怎么又跟来了?”

  陆别宴慢条斯理喝了口茶,轻笑:“蒋小少爷这话挺有意思?摄像拍到的画面,可是我最先到这里,要这也算跟,你不是半斤八两?”

  “......”蒋臻明明记得陆别宴之前没有这么废话连篇的,“意眠又不喜欢你,你追来,我都替你觉得尴尬。”

  这话说完,温亭白抬头看了蒋臻一眼,像是疑惑他还挺能套近乎,温意眠现在都能去姓叫名了?

  温意眠也是听得心烦,“我没姓的?”

  “什么?”蒋臻明确这话是在对自己说,略有得逞地笑笑,“当然有啊,小仙女,你姓温。”

  温意眠听到“小仙女”三个字就反胃,“那给我连名带姓。”

  “啊?”蒋臻愣。

  “啊什么?”温意眠皱眉,神色微有不耐,“我现在说中国话,你也听不懂了?”

  “......”

  很不合时宜地,陆别宴笑了声,并不是顾及场面无声的,而是散漫舒心的那种。

  温意眠现在看他也心烦,“你笑什么?”

  陆别宴神色一顿,稳重地放下手中的茶杯,漆黑的瞳仁写满了“你说什么我都听你话”这几个字。

  温意眠觉得这男人现在依旧不正常,也不看他,干脆视线转向至此都沉默寡言不参与他们的温亭白:“哥,我是来找你的,干嘛要四个人一起?”

  温亭白很是隔岸观火,语气冷淡中犹存玩味:“不四个人一起,我怎么知道我妹妹这么讨人喜欢?”

  “......”温意眠脸色一沉,“你这就开始笑话我了?”

  “怎么会?”温亭白清淡道,“就是觉得,能追到纽约来,还挺长情。”

  这是就差指名道姓了。

  恰好上菜,温意眠没胃口了,随口岔了话题:“那哥,你既然有聊伴了,一会吃完饭我就先回去了,他俩陪你总比我陪你有意思。”

  陆别宴和蒋臻统一看向温意眠。

  温意眠一眼给他们瞪回去,无声动唇:看什么看?

  陆别宴不悠不扬收回眼,淡淡在笑。

  蒋臻看到这两人莫名其妙很在点上的互动,有点......不爽。

  温亭白则是看着这两个男人与众不同的反应,有点......意思。

  温意眠说不陪是真的不陪,吃完就脚底抹油似的溜了。

  温亭白主要是在和陆别宴聊点商业市场的话题,蒋臻纨绔太子爷当惯了,现在突然说要聊点正经的,他没两句就插不上话了,纯粹听着温亭白和陆别宴一来一往。

  蒋臻寻思着陆别宴这人原来肚子里墨水不少,隐隐有了不适。

  但还没等他妙手回春给他展现一下自己的特长时,家里催事的电话来了,蒋臻活到近三十,还有门禁。

  他没办法,只能打招呼先走。

  温亭白是等到蒋臻确定走远了,才疲惫卸下商业上的清冷样,淡淡问陆别宴:“如果我没猜错,当初分手是你先和意眠提的吧。”

  不想再兜圈,现在该说正事了。

  温亭白没给陆别宴喘气的时间,很明确地说:“别宴,你有没有想过,如果你处在意眠当年的境况上,你会是什么选择?”

  陆别宴还在沉默时,温亭白就干脆说了:“你没得选。”

  “身边那些打着亲人名号的人,都在虎视眈眈你唯有的那点资产,你没法辜负全家唯一疼自己的爷爷,爷爷生前给你的东西,就算不需要也必须守住,走了能守住,留下就失去,你觉得意眠该走该留?”

  这些事,只是只言片语落到当时的陆别宴耳朵里。

  那时的少年年轻气盛,明明在灯会上约定好了一些事,却到成绩出来,温意眠起悄无声息离开,才后知后觉是自己演了一场独角戏。

  温亭白想尽办法把温意眠往远了送。

  陆别宴能力有限,那时候根本找不到温意眠。

  所以等到一切落定,他们的关系也就断了。

  而温意眠大半年后主动打来的一通电话,陆别宴以为那是找到她的线索,所以选择激将法在电话里说分手的狠话。

  按照温意眠绝不服输的脾性,一定会来找他。

  对,会来找他。

  陆别宴是怎么觉得的。

  可从头到尾,温意眠都平静至极地听完了,甚至在他把话权交到她手上时,她只认命地说了句:“好,我听你的。”

  电话随即“啪”的一声挂断了。

  那之后,别说要找温意眠了,这通电话都成了空号,陆别宴彻底没了头绪,像个没头苍蝇一样经历煎熬过来。

 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。

  在新闻上看到“天才油画少女温意眠”的所有夸辞,陆别宴感觉自己跟做了场梦一样,接连的试探,才到现在这个阶段。

  所以即便是面对温亭白的问话,陆别宴也没法抹去当年做过的混账事,犹豫好一会,才说:“对不起,是我的问题。”

  “你没必要和我说对不起,”温亭白脸上的笑意明显在确认完实情后放淡了,“商场上听多了陆总做事果决无情,怎么轮到感情,就这么优柔寡断了?”

  陆别宴本以为温亭白会说些什么刺激话,但没想到这就是结尾。

  眼看室外霓虹耀眼,却已是深夜,温亭白起身,“今天一顿饭吃得够久了,原先想靠散步消化,现在看来不必了。”

  他站位过高,看陆别宴自然是居高临下,仅留嗓音清淡:“和我周旋不过是浪费时间,陆总,意眠的事,你很明确,我帮不了你。”

  “那温总现在还有阻拦的意思吗?”陆别宴沉稳抬头,眸底的晦深已经被冷静的潮水冲退,淡淡的,已经没了血气方刚的冲动,现在找不出破绽。

  温亭白倒是笑了:“我现在有阻拦过吗?”

  陆别宴一直顾忌温亭白这边,看似温文尔雅,当年刻意隐瞒温意眠地点信息的事却都是他做的。

  “陆总,追人最好多点自信,现在的意眠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。”温亭白的话,听上去就是好心提醒,“要想纯粹靠旧情去拿下,未必过时了。”

  “明白了,”陆别宴只说,“谢谢。”

  温亭白入目陆别宴沉思的模样,悠悠扬起唇角,抽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,便转身离开了。

  因为温亭白没打算在这里过夜,临时私事提上行程,打完招呼,今晚那栋别墅只有温意眠一个人。

  庭院里的花已经盛开,清淡的花香在凝重月色下,好像少了点活泼的感觉。

  她一个人站在树下,放空的眼睛,无端失神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
  夜风吹得人冷,温意眠穿得少,没坐多久就冷了。

  她刚想起身回去,不远处打来的近光灯就洋洋洒洒地吹起半空浮尘。

  不经意地抬手掩住双眼,温意眠眯了下眼,试图看清,却在车停下时,看清了牌照,突然发愣。

  陆别宴怎么会知道这栋别墅。

  下意识的反应,温意眠想都没想就往屋里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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